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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营古镇员工都是古穿今 第226(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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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齐当然也明白,只是两人斗嘴斗了一辈子,还是嘲了两句:“行了,就你会卖好,一身上下八百个心眼子。”

所以上辈子他才是里正。

但他们也都是服气的。

向明不以为忤,咧开嘴笑:“那可不是,靠你们?那八百年都想不到这些事!”

……

赵孟頫的壁画进展不大,但是常青等人的工作反倒进展迅速。

他们的出现当然也引起了原来那些外聘的画师们的注意。他们过完春节从家里面赶来,发现甲方又请来了几位师傅,而且似乎是挑大梁的,自己倒是成为了副手。虽然项目经理承诺工资不变,但心里还是有着淡淡的不爽。

尤其是几位学院派画师,心高气傲,因为这件事心里憋了一股闷气,觉得是被甲方轻视了。

“从哪个乡下找来的老古董?这年头还有几个人懂真正的古建彩画?别是把活儿干砸了,最后还得我们来擦屁股。”

“我问了业内几个老师傅,都说不是他们那儿的。”

“且看着呗,反正到时候要是出问题了不关咱们事儿。咱们钱照拿,活儿还少了一半,这不挺好?”

这种微妙的敌意,在常青团队开始为大堂藻井中心的画作进行沥粉贴金时达到了顶峰。

一位姓李的年轻画师,毕业于工艺美院,素来对自己的技法颇为自信,沥粉贴金也是他所擅长的技法之一。

当他看到常青他们小心翼翼地展开那薄如蝉翼、用棉纸隔开的真正金箔时,忍不住咋舌:“老师傅,你们还用金箔?为什么不换成仿金粉或者铜粉加胶调和,用喷枪或者毛笔上色,又快又省成本,效果看起来也差不多,还不容易贴坏。

虽然也算是提点,但语气里带着点优越感,言下之意:你们这套是不是有点落后?

常青的师弟,一个有点结巴的佛门俗家子弟慧能,闻言停下手中动作,认真地摇摇头:“小先生,金粉不,不,不行的……”

常青连忙帮师弟解释:“小先生,我师弟的意思是金粉之色,浮于表面,日久易发暗。只有用真正的金箔,方能历千年而不朽,光泽要更加温润。”

李画师撇了撇嘴。

金箔倒也罢了,的确是更贵但更好。只要甲方自己愿意,那说不得什么,但用金箔比用金粉的工艺要麻烦许多,即便是他也掌握不太好。他是怕这些人手艺不行,浪费东西。

见对方不听,他自觉有些热脸贴上冷屁股,有些没好气说:“那,我们现在都用现成的沥粉膏和注射器了,又快又均匀。你们这老法子,费时费力,效果能保证吗?而且贴金箔,我们有专业的贴金胶和软毛刷,比用大毛笔刷金胶油要精准得多吧?”

他言辞不客气,常青几人却不以为忤,只是憨厚地笑了笑,手上动作却没停:“小先生说的新法子或许是更好,但我们师傅教的就是这个,习惯了,手上更有准头。”

李画师耸了耸肩。

算了,随他们吧。

待到常青几人真正开始贴金箔的时候,其他画师们全都围过来了。有的是好奇,有的纯粹是期待着看到一场好戏。然而,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只见慧能手握特制的带金属尖嘴的小皮囊,手臂稳如磐石,凭借惊人的腕力与控制力,直接在藻井木板上勾勒出宝相花的花瓣轮廓。那挤出的粉线不仅粗细均匀一致,更是圆润饱满,高高隆起,宛如真的用白玉雕刻出的线条,没有丝毫的断断续续或颤抖歪斜。

这手纯靠手感与经验的“硬功夫”,瞬间镇住了所有围观的专业画师,李画师脸上的轻慢也逐渐消失了。他们用过注射器,深知要想徒手挤出如此完美流畅的立体线条,需要何等恐怖的掌控力。

大家窃窃私语:

“卧槽,这一手可以啊。难道真有什么真功夫?”

“你看,他都不带停的。这线条,和咱们见过的那几位老师傅们比,也不差了吧?”

“而且这他妈是仰着头画的!”

现在很多仿古建筑的藻井都是在木工坊里拼装成,在地面的时候就完成十之八九绘制工作,悬吊后只需要收个尾即可,对于画师来说是很便利的。但是清河古镇是修缮原有建筑,藻井早就被悬吊拼装在了建筑上,不可移动,画师们没办法,只能全程仰着头画。

这对画师们的颈椎以及臂力都是极大的考验,画个一小会儿,便需要活动一下,否则很容易引起疲劳然后水平不稳。尤其是沥粉时,控制粉线的流畅度和均匀度非常困难。

但慧能刚才没有任何一点停歇,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整体稳到爆炸。

全部勾勒结束,他这才停下来,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和颈椎。

底下的年轻画师们面面相觑,颇有些嘈杂之声,五味杂陈。

慧能和常青等人也顾不得理会他们,休息了一会儿便开始了接下来的工序。

“嘘,安静点儿,他们要贴金了。”

大家都纷纷仰头望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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