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 / 5)
呼吸。
她踢掉鞋子,甚至懒得开灯,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把自己重重摔进柔软的沙发里,不想动弹。
连续高强度的巡演和落空的期待抽干了她所有的力气,现在只剩下无处诉说的委屈和疲惫。
她蜷缩起来,像一只被遗弃的小动物,鼻尖发酸,眼眶也热热的。
就在眼泪快要忍不住掉下来的时候,身后的方向忽然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响动,像是某扇门被拉开的声音。
衔雾镜瞬间僵住,几乎是立马联想到了私生和黑粉藏酒店诸如此类的新闻,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小心翼翼地下了沙发,以最快的速度冲到房门前——
“镜镜。”
低沉而熟悉的嗓音,瞬间击穿了她紧绷的恐惧。
衔雾镜猛地顿住正要拧开门锁的手,难以置信地回过头。
昏暗的光线下,裴寂就站在卧室门口。身上穿着一件浴袍,领口微敞,发梢还带着未干的水汽,周身散发着刚沐浴过的湿意。
所有的害怕、委屈、疲惫和在粉丝面前强撑的坚强,在看见他的瞬间都土崩瓦解。
“呜……”
她甚至来不及思考他为什么会出现,一直强忍着的眼泪彻底决堤。
她直接顺着房门滑坐在地毯上,仰着小脸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浑身都在发抖。
“呜…吓死我了…我以为……以为是坏人……”
她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控诉,眼泪大颗大颗掉落,迅速浸湿了衣襟。
“你怎么…怎么不出声……我好怕……呜……”
裴寂大步走过去,半跪下来把她轻轻抱进怀里。
“我的错。”
他低声认错,“不该不出声,吓到我们宝宝了。”
他越是温柔,她就越是觉得委屈,哭得越发厉害,仿佛要把这七天所有的情绪全都用眼泪宣泄出来。
“你……你不是说不回来了吗…呜呜…骗子……大骗子……”
她哭得打嗝,说话都被哭嗝弄得断断续续可怜兮兮的,手指无力地攥紧了他的浴袍带子,像是怕他消失一样,“我好想你……第一天就想…呜……还以为今天见不到了……”
她语无伦次,眼泪流了满脸,脸连着耳朵哭红一片,毫无平日舞台上的光鲜亮丽,却真实得让人心尖发软。
裴寂将她整个人从地毯上捞起来抱起,走向沙发坐下,让她侧坐在自己腿上,像安抚婴儿一样将她紧紧搂在怀里,让她湿漉漉的脸埋在自己颈窝。
他的手掌一遍遍轻抚着她的后背,顺着她的呼吸节奏,低声在她耳边重复:“怕了就哭出来,我在这…委屈也哭出来……没事了…镜镜,没事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哭得没了力气,软软地靠在他怀里,偶尔还因为抽噎而轻轻颤抖一下。
裴寂感觉到怀里的动静小了,这才稍微松开她一点,低头看她。
哭得眼睛鼻子都红红的,长睫毛被泪水黏成一绺一绺,看起来可怜又可爱。
他伸手拿起桌上的柔湿巾,抽出一张折迭起来,轻轻地敷在她哭得发烫的脸颊和眼皮上。
冰凉的触感恰到好处地中和了皮肤因剧烈哭泣而产生的灼热和刺痛感,她吸着鼻子把脸颊往他掌心里蹭。
敷了一会儿他才拿开湿巾,用指腹抹去她脸颊残余的湿意。
“好点了吗?”
他低声问,声音比平时更沉缓几分,带着显而易见的疼惜。
她点了点头,鼻音依旧浓重,带着哭过后的软哑:“……嗯。”
情绪彻底宣泄完,理智回笼,羞耻就后知后觉地涌了上来。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毫无形象的大哭有多失态,现在应该不仅眼睛肿,鼻子也堵着,大概样子也丑得不能见人。
她下意识地想把脸藏起来,脸颊却被他温热的手掌轻轻托住。
“躲什么?”他看穿她的心思,目光沉静地看着她,“哪里我没看过?”
他语气里没有半分戏谑,只有一种陈述事实的坦然。
她抿了抿唇,有点不好意思地垂下眼。
裴寂亲了亲她柔软的脸颊,然后把她抱起来走向浴室。
浴缸里已经放好了温度恰好的热水,她还闻到了她惯用的香氛泡澡球的味道。
显然,他早在等她回来时就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他将她放在浴缸边缘坐好,伸手试了试水温,然后才帮她脱下被眼泪濡湿的衣服。
直到整个人被温暖的水流和绵密的泡沫包裹,舒适的暖意驱散了最后一点寒意和疲惫,她才终于彻底放松下来。
裴寂没有打扰她泡澡,只是安静地守在旁边,偶尔伸手试一下水温,确保没有变凉。
氤氲的水汽模糊了视线,她透过雾气看着他沉默的侧影,心脏被一种饱胀的情感填满。
他又一次将她从情绪的泥沼中打捞而起,妥善安放。
她差不多洗好的时候,裴寂便起身出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