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捡狗(2 / 3)
的笑容,立刻又恢复如常,“好了,瑞利跟我说你跟一个模特……”看了一眼龚柔慕身后,“就是他?”
龚柔慕皱眉疑惑地点头,怎么瑞利会知道?但没多想,她也不再不兜圈子,直截了当问,“中国展馆那边的事谈得怎么样了?
“我办事什么效率!”米勒瞪大的双眼反问。
又看了一眼龚柔慕身后年轻面孔,米勒又故作神秘走进一步,向她偏头低声道,“不过菲蕾特,从没见过他那么嘱咐人过。怎么这么上心你?这次说办就办场馆——”
“米勒!”龚柔慕制止她的碎嘴,“你的小道消息,是不是太过灵通了?”
“这中间又不是没有不能说的?是不是有什么内幕,方便透露的吗?我保证不往外说的。”
看着米勒提到保密说得信誓旦旦,这么神秘,又很认真。
龚柔慕忍俊不禁,“是他要赚钱啦!”轻轻一把推开了她的距离,“下半年有次我的画作拍卖,现在才办展览,提前把我的作品预热”
龚柔慕说得很轻松。
米勒似乎是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也悻悻然,“那边进度挺顺利的,近期就可以开始筹划了。你也开始准备手续吧。”
“好。”龚柔慕露出微笑,公式化的面容出现在她脸上。
虽然不是第一次让米勒接管,但她还是对每次的布置很眼前一亮。这次是多人的不同作品进行的共同展览,所以即使错过开幕式,也并不明显。米勒作为展馆策划,习惯安排设置的场馆都是皂香味,只是听说这便宜,其余的她没再多说。
室内上空播放着不知名俄语女声,时而含糊,时而悠扬,恰到好处地编织着空间的静谧,从不喧宾夺主。
他们错过了人流的高峰期,此刻的展厅显得空旷。龚柔慕不再是那个浑身带刺的女人,她像鱼回归深海,以一个普通游客的姿态,实则带着内行的审视,驻足在不同画家的作品前。
高献安静跟在龚柔慕身后,他原以为她也只是随意逛逛,却没想到她会在一幅画前站那么久。
在自己的领域里,她整个人都在发光,那是一种不容置喙的权威感,与她在人际交往中那种炸毛般的戒备姿态判若两人。
高献想到纳特今早特意嘱咐着他,在公共场合尽量低调。
高献只是拉了拉领角,遮住侧脸,避开偶尔其他游客的摄像头。
时间过得很快,但高献并不烦躁,就在她身后待着。她没说话,他也安静待着,也不觉得累。
直到闭馆的提示音响起,工作人员开始清场,整个场馆只剩下寥落的光影,龚柔慕才反应过来。
她看到高献还在身后站着,有些惊讶,“我以为你早走了。”
“真的没想到,你能看这么久。”高献这时才活动着站得有些僵硬的长脚,像在撒着娇。
“不喜欢看画展吗?”龚柔慕反问。
“一般,”高献笑盈盈,坦然道,“不过看你看得进去。”
对方不喜欢自己的爱好,龚柔慕也没呛人,只是和他缓步走出。
兴许是由于刚刚进行了一场单方面的绘画经验传授,脑子轻快起来,话也多了起来,对“圈外人”说着,“这是不同艺术学习,一定得有的。”
高献认真地听着,点了点头。
“每一幅画都是一个浓缩的世界。”
“就像……就像生物的进食,”她努力寻找着一个恰当的比喻,“动物为什么要每天都要进食,因为食物里携带了环境的信息——东边的土壤,西边的雨水,北方的阳光……机体需要不断与外界交换信息才能存活。一个人可以不出门,但精神不能与世界断绝联系。如果三天不进行这种‘交换’,生命感就会枯萎。这样的信息交换,对于一个生命来说太重要了。”
“可……这不就是高中生物讲的能量守恒和物质交换吗?”高献有些困惑地问。
一句话,将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诗意哲学打回了现实。
龚柔慕盯了他一眼。她怎么会逮着一个小孩说这些?她闭上嘴,加快了脚步,往路对面的停车场走去。
就在她心烦意乱地冲向路边时,一辆老式两厢车从街角的阴影里猛地窜出,没有开灯,引擎声也被夜风吞没,像一个沉默的捕食者。
会停吗?会避开她吗?会往哪边开?
无数个的分析一瞬间铺满了她的大脑,而身体却宕机留在原地。
“小心!”
高献把人长手把人一把拉过来,拉入怀中。
一只长臂猛地环过她的腰,将她从原地拽开。
下一秒,她整个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进一个坚实而温暖的怀抱。
那辆车擦着她刚才站立的位置,没有丝毫减速,疾驰而去。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感觉到胸腔里狂野失序的心跳,后知后觉地感到一阵腿软。
“嗯。”她木讷地应了一声,还靠在他的怀里。
“那家伙疯了吗?根本没有刹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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